滴答滴答
昨天开始,雨就一直在下个不停。这雨虽然不大,但周围湿淋淋的感觉让陈一帆感到不舒服,他终于走到了公交站,这个时候公交站并没有多少人,他从口袋里拿出他的香烟,点着,长吸一口,呼,他终于感觉舒服了不少。
事情还要从4天前说起
陈一帆刚从床上起来,胡乱洗漱一下就从2楼下来,1楼是他的店“陈记修车店”。他的店有2层,一个爬梯连接着修车店与他的家,陈一帆刚辞别了他的师父,离开小县城,来到新安市,打算创一番事业。但他果然还是太年轻,虽然学艺6年,把师父的手艺都学完,甚至比他的师父更加的出色。他开始满怀着憧憬,但现在已经被无情的现实消磨了大半,开店已经一年了,但来修车的人始终不多,他的店在接近郊区的路口,附近并不有多少潜在的客户,刚换地方,他以前在小县城积累的人脉在这里并不能发挥效用,他的技术再好,又有谁知道呢?每天只能等待,祈求去郊区的人多点,这样生意也应该会好起来吧。也许明天就多点人来修车了。
刚打开卷门,房东的电话就来了。
“你好,陈记。”
“小陈啊,后天就要交房租了。”
“啊,伟哥,你看我生意最近不怎么好,能迟一点吗?”
“小陈,不是伟哥为难你,但你已经拖了两个月了,现在你一共欠了三个月的租金了。”伟哥声音大了起来。
“嗯,那…后天我会交上租金的。”陈一帆无奈的的答道
“你最好这样,不然你就给我卷铺盖滚蛋。”伟哥说完便挂了电话。
一早上就传来这么令人郁闷的消息,陈一帆点着香烟,沉思着如何筹到房租。
晚上7点,吴桐打着陈一帆的电话,但电话一直没有人接。她想可能一帆在工作吧,明明越好今天晚上去吴桐父母家吃饭的。但现在已经7点了,一点消息都没有。吴桐拿了把伞就出门打算去找陈一帆,突然陈一帆来电话了。
“桐,不好意思,今晚看来不行了”陈一帆说话的声音很急促
“怎么了?不是说好了吗?”吴桐有点不高兴
“今天生意太好了,我走不开。”
“这样啊…..嗯那好吧,你也不好忙到太晚,忙完给我电话。”吴桐不情愿的说到
“对不起,我也没办法。忙完我就给你电话。”陈一帆语气更急促了
吴桐挂了电话,虽然有点怀疑他并不是在工作,但她马上就开始苦恼怎么跟父母解释自己男朋友不来了。但她也清楚陈一帆的生意,难得生意好起来。男人有上进心,很正常嘛。父母也会体谅的。
陈一帆的店是自己从网上找了很久才找到的,那间店以前发生过火灾,而且周围冷清的很,业主林振伟只是随便刷了墙,就重新放到网上招租了。陈一帆的资金并不充裕,他心想这店的位置在公路路口,往来的车辆应该多。而且价格在他也与他的心理价位相符,怀着这样的想法,他就租下了。连考察周边的情况也省了,现在他就为自己的过失付出代价了。现在骑虎难下了,他也想问朋友借钱,但他的旧债还没有还上,现在是不可能有人肯借钱给他了。没有钱,他就只好滚回到他的小县城,一辈子再也没有出头的机会了。
那天,陈一帆很早就关上店门,开车出去了。
晚上9点,林振伟接到了一个电话
“喂,你好”
“这里是面包房吗?”
“….嗯,你是?”
“我这里有一些好的面粉,你们要吗?”
“你有多少?”
“3斤。”
“3万。”
“11点,郊区工业园交收。”
林振伟是一名贩毒户,在这附近很有名气,任何毒品都可以在他手里流走。贩毒户都有自己的暗号,面粉是指一种毒品:
两个小时后,林振伟和手下开车来到了郊区工业园。
他刚到,一辆车的就向他开过来,车里下来个人,但车灯没关,在背光下林振伟只看到这人身高一米七八左右,穿着黑色皮夹克和黑皮裤还有一对马丁靴。他的脸一点也看不到。林振伟下车之后,两人保持一定距离,之见那人把一个背包丢过来,林振伟打开背包,用随身的小刀把包好的面粉开了个小口,呼唤手下来验货,他的手下嗅了一下,说了声“伟哥,好货。”,林振伟摆了摆手,他的手下也扔了个包出去。
那人捡起背包,确认一下背包里的钱之后,便回头走人了。这时林振伟叫住了他。
那人下意识的把手伸进口袋一下。
“喂,你以后还有这么好的货,记得第一时间打给我。”
那人握住口袋的枪,没有回头向背后说:“可以,但没有下次了”
林振伟听到这话刚想向后一缩,只见那人回头便举起枪来。林振伟猝不及防,一枪,两枪,三枪。林振伟和他的两个手下都倒在了血泊中。
那人缓慢的走过去,一把夺过背包就走了。
第二天,天还没亮,陈一帆开车回到了他的店面。他一下车,整个人突然瘫软下来,像一条绷得太紧的橡皮筋突然断了的样子。他疲惫的打开店门,摸着上了楼上,倒头便睡下去了。---------陈一帆一直睡到晚上7点多,醒来的他查看一下手机,发现自己电话不见了。你惶恐的把整个房间都翻了一遍,他捂着头,不会掉在那个地方了吧。掉在外面还比较好,万一落在那个地方,给人捡到,自己就脱不了身了。
突然有人敲门了,“师傅,师傅在吗?”
陈一帆来不急多想什么,马上出来应门。门开了之后,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,正叼着烟在门外。两人对视一下,互相打量着。陈一帆发现男人长着一张扑克脸,眼神十分凌厉,不容侵犯。男人盯着这个其貌不扬的修车师傅,心想这人居然敢与我对视,倒让他有点不舒服。男人首先开口了。
“师父,我右边的后轮爆胎了,修一下。”
“哦,这样啊,等我拿一下工具”
陈一帆打开了店里的灯,进去拿工具了。
“师傅在这里修车,修很久了吗?”男人问到
“也不是,开了大半年而已。”陈一帆说着这话时,已经松开了车轮所有的螺丝。
陈一帆虽然平时看起来其貌不扬,但修起车来就想换了一个人,那种专注在车上的神情,让人不得不感叹,高手果然在民间。男人看呆了,陈一帆无论是扭螺丝,补胎的动作都这么的有条理,非常的好看,非常的自然。螺栓好像在他手里是活过来一样,非常的听话,他一下子就把轮胎补好了。
“轮胎补好了,100元。”陈一帆拍着裤子说到
男人从钱包里拿出一张100递给陈一帆,陈一帆注意到男人左手虎口有条蛇纹身。而且男人身高一米七八左右,穿着黑色皮夹克和黑皮裤还有一对马丁靴。男人的车也非常的脏,像刚跑完山路,男人应该是刚从郊区回来的吧。男人查看了一下车子,确认已经完全修好了之后,男人说“师傅能给你电话我吗,万一我以后车子有什么问题,可以叫你来修”。陈一帆,从店里把自己的名片拿出来,递给了男人,男人看了一下名片,“陈师傅吗?好的。”陈一帆也问男人叫什么,男人也递给了陈一帆一张名片,男人上了车启动就开走了。陈一帆看着男人车子的尾灯,再看名片,上面写着:张宏亮,职业是好日子会所的安全总监。陈一帆也没多想,毕竟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回手机,如果找不回手机,自己麻烦就大了。
这时,在市里北区的刑警队里,钟诚队长正在为在自己辖区发生的一起命案忙得不行。昨晚11点左右,在郊区的工业区,死了三个人,而且死的不是一般人,是市里最大的贩毒户,他一死,在市里的各方势力必然为了各自的利益开战。这样又会死更多的人,流更多的血。但现在对这起命案,毫无头绪,作案人手法非常的高明,现场除了三人的尸体和一堆脚印,三人都给人一枪爆头,作案人枪法很好,而且距离不远,应该是很突然。三人一点反抗的迹象都没有就死了,而且那个工业区已经荒废了。没有任何的监控,就算最近的道路监控也在30多公里以外。现场又没有什么目击者。查起来真是大海捞针。钟队猜测,林振伟当时是是应该和别人交易,交易过程中双方起了争执,开始交火,但现场只有三颗弹壳,除了林振伟三人,没有其他的血迹。那人开枪很快,或者说林振伟根本没想到那人会开枪。不然不会不反抗。又或者说那人是早就有预谋,假借交易约林振伟出来,然后实施谋杀,再逃离现场。这样就可以说通了为什么林振伟没有反抗就被杀了。这样调查的方向就可以从林振伟的关系网中着手了,钟诚起身在白板上罗列出林振伟的关系网。林振伟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西区的李维,两人一直都为扩大自己的销售区域而一直不和,这样李维现在是最大嫌疑人,很有可能是李维为了吞并林振伟的生意而叫人做了林振伟的。虽然没有直接证据,钟诚决定去走访一下林振伟底下的生意场来打探消息。钟诚换上了便衣就出警了。张宏亮回来好日子了,他一回来,他的老大士哥就叫人集合了。士哥本名林振士,是林振伟的弟弟,四哥在舞台中央跟底下的人说,“不知道大家听说了没有我的大哥,也是你们的大哥昨晚在郊区一个工业区被杀了。”底下一片沸腾,只有张宏亮沉默不语。四哥再说“既然大哥被杀,我作为他的亲弟弟现在他的生意就由我来接手,大家没有什么意见吧?”场下的人突然懂了,这不是什么报仇动员大会,而是换朝了。林振伟和林振士虽然是亲兄弟,但手下是两拨人,林振伟一直在外面靠着贩毒赚得盆满钵满,而林振士却只能帮他打理这些赚不了大钱的夜总会,手下也不够林振伟多,所以只能在他手下装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,现在老大一死,林振士野心就露出来了。毕竟在黑帮谁有力量谁就是老大,在这种情况林振士的上位是很顺利的。没有人有力量去反对,更别提胆量了。“大家既然都没有意见,那老子现在就是老大了。”张宏亮一早就料想到林振士会这样,他隐约一笑。但杀林振伟只是第一步,既然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,自己再推波助澜,很快就会达到自己的目的。钟诚开车去了西区,他穿着一条牛仔裤,穿着一件破烂的棕色大棉衣,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。他走到一个后巷,那个后巷也有人在等他。等他的是一个染着一头红发的,长着一副尖牙利嘴的混混,道上的人都叫老鼠。
“你的老大现在有什么打算?”
“老大想趁现在林振士还未坐牢,一举把北区收入囊中,今晚就开始动手了。”
“今晚?,目标是林振士吗?”老鼠迟疑的点了点头钟诚着急的说道“妈的。”
钟诚刚想拿出手机打回大队问情况,他的电话就响了,是队里的小李打来的。
“钟队,林振士被暗算了,现在进了医院。”
“谁做的?,李维吗?我马上就回队里。”
“老鼠你有什么消息就打我电话,我先回去处理这些屁事先。”
“妈的,这帮混蛋把这事越搅越乱了。”钟诚愤怒的说道。
最后更新时间:2021-02-23 13:19:08