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真有些奇怪。
“所以这折雪殿乃是福地,君上赐夫人入住,足见重视。夫人前途,不可限量。”
恭庆二十二年,祁国太子薨,谥号战封。
说折雪殿偏僻,只是相对于当今君上与其他三位夫人的殿宇位置而言,若俯瞰整座皇宫,折雪殿仍然处于最中心圈。
因为这纪晚苓,曾是先帝钦定的准太子妃,顾星磊的未婚妻。弟弟娶嫂嫂也算常事,更何况只是准嫂嫂。但此事一出,城中便立即有了原来兄弟二人心属同一人的热议,理由是为了接她入宫,当今君上竟打破了弱冠之诺。更有不识体统的好事者玩笑开得过,称先太子这一仗打得太亏,丢了性命,还丢了女人。
“孑然而来,倒是坦荡。又或者是,艺高人胆大?”顾星朗右手轻转案台上白玉杯,不知在想什么。
涤砚会意,应声退下。
涤砚的意思,本是问要否见一见。这位崟国六公主毕竟将封珮夫人,四夫人之中位居第二,其他两位夫人上个月入宫都第一时间面了圣,那么今日——
祁国如今乃青川之最强,他是祁君,当然应该拥有大陆上最好的一切,包括女人。我不要是一回事,你不给,便是另一回事。
她脑中如翻书般翻到祁国太祖顾夜城那册,便看到了瑜夫人的名字。
“禀君上,按例,各位夫人殿内安排的宫人都是打点饮食起居,并未配备贴身侍婢。新封的瑾夫人和珍夫人,都从母国带来了陪嫁婢女,说起来,去年瑜夫人入宫,也是直接带了蘅儿进来。”他一顿,
“怎么?”
“若按之前推想,这位六公主此来或是崟君明目张胆的一枚内应,但她既身负重任,何以一位自己人都不带?是想表示并无异心,让君上放松戒备?”
同年,祁君崩,十四岁的皇九子顾星朗继位,成为祁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君王,年号景弘。
“夜宿挽澜殿”这个典故,在青川大陆迄今三百年的历史上,非常有名。不仅因为它描述了一代君王的传奇情事,也因为自那之后,祁国接下来的两朝年间,挽澜殿檐顶的百盏听雪灯,再没有亮起过。尽管太宗与定宗,也就是当今君上的祖父与父亲,都有过宠妃。
阮雪音不动声色瞧她,心想这丫头看着是个实心人,可能真没怎么撒过谎,说到最后这两句时,双手竟极不自然交叠扭起来,语调也不太平顺。
“若无异心,这些年她那位父君所行桩桩件件,又是什么?”顾星朗继续转手中玉杯,面上无波澜,“公主信任,不带随侍千里嫁至霁都,朕身为夫君,却不能不周到。让云玺去吧。”
她想起涤砚常对她说的,回话时,多想想对方为何这么问,便容易答得妥,不出错。于是镇定下来,思忖片刻,忽想到她或是不满封号地位明明仅次于瑜夫人,却住在了离君上最远的地方,遂恭谨答:
细雨以几乎不可见的稀疏密度在空中飘洒,因为太小,只带来微微潮湿的风的触感。洋洋洒洒排了几十里的马与车,尽管低调,毕竟是送亲队伍,终是引来了霁都城内百姓们的热烈围观。
自顾氏一族成为正统,改国号为祁,迄今已有百年。
许多女&看的眼
顾星朗微蹙眉,对尚未册封、涤砚便直呼“珮夫人”的做法不太满意,但对于阮雪音只身入霁都这个事实,更有兴趣。他抬起一双明亮异常、比许多女子都好看的眼睛,缓缓道:
哪怕这&三场送
哪怕这已经是大半年来的第三场送亲,哪怕这场送亲,是最不受瞩目的一场。
尽管如&,临终
尽管如今的青川以祁国为最强,崟、白、蔚三国依附,但大祁于七年前痛失皇太子顾星磊,彼时祁君已是多年伤病缠身,丧子之痛便如致命一击,临终前,传位于皇九子顾星朗,便是当今的祁君。
能返回&霁都。
但也因为能征善战,他最终错失了成为一代君王的可能,封亭关意外开战,顾星磊延续了他的不败传奇,却没能返回霁都。
如今的&衡远比
当然,传闻毕竟是传闻,就算为真,只要场面上过得去,双方便不至于撕破脸。对如今的祁国而言,制衡远比征服来得实际,作最坏打算,以一敌三,虽非全无胜算,但不上算,也太冒险。
顾星朗&接送至
顾星朗抬头看他一眼,淡淡道:“已经入夜,锁宁城至霁都山高路远,公主舟车劳顿,直接送至折雪殿休息。明日要行册封礼,也得做些准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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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星朗当然明白这一点,甚至祁国都城霁都的百姓们,都多少明白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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